弈秋x降妖师 四季
又是一个日常向,本文又名记一个一年到头都在撩人的芳心纵火犯。
————————∠( ᐛ 」∠)_————————
春与棋
樱花带着暖意落上了棋盘,我才忽而惊觉自己又在和弈秋下棋的时候发呆了。耳畔传来婉转啁啾的鸟鸣,与棋子敲在木盘上“嗒”“嗒”的声响,如此轻微的,缓慢的。
“大人一走神就会敲棋子的习惯依然没改啊。”弈秋见我回过神来,倒也不催我落子,笑道,“方才又想到了什么,近日司中事务依然那么繁忙吗?”
“倒不是这些。”我摇了摇头,捡起棋盘上的花瓣。
“只是在想,哪日要是洛阳妖气不再动乱了,我便离开降妖司,回到山上。”不过这个愿景过于遥远,我说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只不过眼下连这样休息的日子都少得很呐。”
左右这棋局我也看不太懂了,干脆随便下了一步。
弈秋却意外的认真:“回山上,然后呢?”
我愣了一下,还真没想过这个,倒是想起另一个问题。我看向弈秋:“那你呢,随我一同回去吗?”
然后他笑了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唤来的妖灵,护你此生便是我能前来的条件。我若不随你去还能去哪里?”
哎呀,突然有点开心。
风把他的鬓发轻轻吹起,午后的阳光带着浅浅的金色落在他的脸上,此情此景大约可入画吧,以致于我全然忘了这人下棋有多狠。
他“啪”的落下一子,吞下了一片黑棋,风轻云淡气定神闲。
……大意了。
这盘棋大概是抢救不过来了,苟延残喘一下应该还可以吧。呃……怎么还是觉得下哪儿都差不多呢。真是难为掌司上次还额外抽出空指点了我一番,不过用弈秋的话说就是他都指点不了的人别人就更不用指望了。回想起那日一招“莺扑蝶”生生被我用成“硬扑爹”,真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哎不行我必须找点话题来缓解一下我此时的尴尬。
“那你护我此生之后呢?我走了,你去哪里?”
他执棋的手顿了顿,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问的问题又没有过脑子。
我觉得些许悲哀,悲吾此生也不过他漫长生命中短暂的一段岁月,仿佛朝菌不知晦朔。更哀我明明不想要留下他一人如此长的时间,却恐年岁之不吾与。
他没有生老病死,但是我有。他必将目睹我年华老去,而他永远是现下这般年轻美好的样貌。刹那间我似乎能够理解师父要在离世前命我下山的缘由了。大约远不是嫌我哭起来吵闹这般的原因吧。
而后我的头被他的折扇轻轻地敲了一下,笑语,“想那么多作甚,莫要负了大好春光。”仿佛他刚才眼中不曾出现过一丝波澜。
棋盘上又添一子,一局终了。行吧我果然又是毫无长进qwq。我错了我反省,我对不起弈秋和掌司的谆谆教诲。
弈秋叹了口气,起身朝我走来,把手伸向了我的脑袋:“落满了樱花都毫无知觉么。”
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我稍微抬些头便能看见他凝神替我抚去花瓣的样子。
他离得很近,于是我能听到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天天想这想那,难怪年纪轻轻却是白发。”
我不是,我没有!
“我天生就是这发色啊!”我做错了啥。
他取下最后一片花瓣,顺带着亲昵地理了理我的头发。
他垂下头,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至少我很荣幸,大人的此生都有我。”
……突然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今天可真暖和啊。
行吧,总之这一局,算我输得很彻底。
夏与诗
盛夏的话,即便是晚上也很热。
我从司中回来,轻车熟路地脱了外袍便往走廊上一躺,累得一动不动,瘫得不成人样——这便是我每日朴实无华的纳凉方式了。人若疲乏到了我这样,自然就不会在意弈秋的揶揄了。心静自然凉,不存在的。
“咸鱼正是在下,像你这样飘在云朵朵上的妖灵是不会懂的。”
每当我这么回他的时候,他就会放弃继续怼我,转而无奈地坐在我边上,权当是晒月亮。
“大人当真有那么热吗?”他问。
遂把手往我额上探了探。
或许是妖灵的缘故,他的体温往往偏低。我贪恋这一丝凉意,便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别动,这样凉快。”
他也无法奈何我,只好勉为其难地不把手收回去。
外面传来蝉鸣声,在黛蓝的天幕下喧嚣鸣响,那大约也是独属夏夜一份的乐律。只不过这样的乐律非我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欣赏,我只能品出燥热而已。唔……今天即使瘫在地板上也很热呢。
“若是无聊的话,不如对诗一首。”弈秋提议道。
“好啊。”我极其乐意,虽说他的提议在我听来简直就像“今天我要挑几个诗人来掀棺材板,是谁那么幸运呢……”
算了我们悄悄来,别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弈秋挥着他那扇不出什么风的折扇道:“那这次便我先手吧。老夫聊发少年狂。”
我顺手拈来:“小轩窗,正梳妆。”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大人果然思路清奇天马行空。”
我正色道:“全靠永宁师姐教的好。”
没错,我就是那么熟练。
“花径不曾缘客扫。”
“朕与将军解战袍。”
哎呀,怎么渐渐鬼畜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弈秋沉吟片刻,大约是在想怎么把这歪曲的画风扭转回来吧。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注视着天空。如水的银辉流到他雪白的衣衫上,他周身似有清冷冷的光芒。我被屋檐遮住了视角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不过大约也就是弈秋这样吧。
他忽然道:“玲珑骰子安红豆。”
情诗怎么了,我不仅能对,我还能押韵!
“载不动,许多愁。”
他低头:“大人哪来那么多的愁绪?”
还不是为了配合你!你就当我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不行吗。没有愁怎么了?这我就不服气了:“也没见你有红豆啊!”
却只见他淡然道:“今早路过手信坊,风伯非要拉着我买一些走。晚些我拿给你。”
……你还真有。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是一颗一颗送的吗,该说不愧是风伯吗?
我说不过他,只好郁结地催促他出下一句。
于是他说:“恨君不似江楼月。”
我随口接道:“故来相决绝。”
“哦?”他挑眉,“你要与谁绝?”
我见气氛突然凝重,立刻改口:“呃……我是说,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噗……”
“你笑什么!说好的八风不动呢!”
我心里暗想:嗯,真好哄。
弈秋忽然把手从我额上拿开,我原本贪恋那一丝凉意想要拉出他,却猝不及防被一片阴影覆盖住了。只见他俯下身,双手撑在了我耳边。我一懵,显然这个姿势有点不妙。
他低头,语调温柔:“那么一言为定了,大人。”
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明明好不容易才凉下去些的说。距离好近,我好方,弈秋好好看……啊啊啊不行了没法思考了!
“你你你你先起来。我又不会赶你走!”
他直起身,顺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物件放到我手里。我起身借着月色一看,发现是一颗小小的骰子。大约是新削的,其上隐约可以看出尚且流转着的金色妖力。
“你的红豆,收好。”他送罢,转身离去了。
我可以假装没看见他耳朵有点发红。不过我自己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我抬手一摸脸,滚烫。
敢情这么折腾我就是为了送我礼物吗……这是犯规啊你回来!
算了,弈秋这只飘在云朵朵上的妖灵是不会听见我心中的呐喊的。我还是拾掇拾掇先回房把今天这首歪诗记录先来吧,就当是冷静冷静。
“天宝四年 七月初七于家中 弈秋与余一觞一咏 畅叙幽情……”
最后想了想,顺带着补上了一句:“他们这些下棋好的,真是心机深沉。”
秋与酒
话先说在前头,我不买剑南烧春的缘由绝对不是因为贫穷,只是不那么喜欢太烈的酒而已。这可是上次我喝高以后血的教训。
于是我提起小酒灵倾情推荐的杏花古酒就领着弈秋去登高喝酒。其实我原本也只想体验一下重阳的习俗登高而已,但一来觉得光是爬山未免有些无趣,二来弈秋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是似乎散发着“弈秋想与你小酌一杯”的谜之气息。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秋天的确很适合远足。飒飒的凉风将人的发丝与衣摆吹起,桂花的甜香和菊花的清香一起涌来,爽冽得仿佛山涧流水一般。且有天空清澈,层林渐染。如霞的红枫自谷中燃起,金色的菊瓣散落一地。
我挑了个视角好的地方,递了一壶酒给弈秋:“这次还划拳吗?”
唔,没办法,丝竹管弦这类风雅的助兴方式我一个都不会。然而划拳委实也不太适合弈秋这样与“博”毫无缘分的人,毫不夸张地说,像他这样极其有规律地划拳的玩法,我若不存心放水,他根本别想赢。
也不知是不是他看出了我心中的纠结,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降妖师大人,您没带酒杯。”
“……哦。”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仰头饮一口酒,嗯,杏花村的酿酒工艺的确非同一般,入口清冽,回味悠醇。
“那我们论棋吧。”弈秋提议道。
我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但还是强装镇定:“咳……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论棋的话就和划拳完全相反了,说出来有点丢人,我从没赢过弈秋。只是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我脑子一热,居然同意了,“输了便饮一口酒的话,是多是少随心而定就行了吧。”
事实证明,我果然不该同意的,尤其是和酒挂钩的时候。果不出其然,我毫无悬念地输掉了。即便我是小口啜饮着,在他的酒还余下二分之一时,我的壶就见了底。我无奈喝掉最后一口酒,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周围的景色宛如蒙上了白雾,而语言在我听来若不仔细区分或许也与风无异。我能清晰地感触到的,唯有自己微微发烫的血液在体内淙淙流淌而已。
我勉强坐稳,试图和他讲最后一次道理:“胜天半子的弈秋大人和在下论棋,不会觉得欺负人吗?”这句灵魂拷问我想说出口很久了,干脆今日借酒壮胆,一吐为快。
而弈秋理直气壮:“我今日与你谈论弈之道,你他日便可不受他人欺负,至于酒,不过添些趣味而已。”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他承认了是在欺负我的意思是吗。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我极其委屈地盯着他的脸看,试图在他的神色里寻出一丝愧怍之思。
不过他却只是饶有趣味地注视着我而已。弈秋的酒量也与我不相上下,半壶酒下去已有了微醺之态。所以他的笑意比平时更加深重了几分,眉眼舒展,眼角飞红。
更要命的是他的眼里翻涌着的墨色,一如眼前山川,一如……我的故乡。。
然后我在弈秋的笑声中回过神来,他问我:“大人有何事?”
才发现我刚刚呆呆愣愣地,冲他的眼睛伸出了罪恶的手。
“弈秋你眼睛真好看。”我答得干脆利落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嗯,我刚刚说了什么???
古人诚不欺我也,美色误人。微醺的美人更不得了。
我咽了咽口水,默默缩回我的爪爪,老老实实地把它放到了腿上。在我试图为自己恶劣的行径辩解时,可悲地发现头脑昏沉完全想不出一个恰当的理由。
幸好他也没有诘难我,而是问我看到了什么。
酒后的脑回路极其耿直,我毫无欺瞒地向他诉说了那宛如千里江山的水墨,描述了那我至今都无从得知具体方位的山,那隐藏在青黛的一望无际的山色中,隐蔽而又孤独,毫不起眼却又令人无比眷恋的地方。
“大人是看错了吧。”他听完我的回答,淡然道,“我只是个弈者,不曾见过什么名山大川,也不曾有幸拜访你的家乡。”
我很无比诚恳地表示我说的是真的。至少那般的深远与温柔,是一样的。
而后他忽然飘近,停在只离我几寸的地方,固执道,你看错了。
“在下眼里,只有棋道黑白,和另一位执棋者而已。”他顿了顿,“而我在被你唤来后,不曾与他人下过棋。”
他的目光极其认真,逼迫着我望进他的瞳仁。极深的墨色里,映出了我的影子。那清晰的,木然的影子。
这一眼不知多久,我几乎要沉亡在他如墨勾勒的眼里。
“降妖师,我眼里除去棋,惟你而已。”他的声音极其郑重,仿佛诉说着一句奇妙的誓言。
我忽而觉得自己的血液要几近沸腾。
“说不过你行了吧。”我扭头不看他,试图克制跳得过分欢脱的心脏。
他似乎不满我的回应:“那这局,大人罚酒吧。”
啥,这个也要算的吗!我垂死挣扎:“我没酒了。”
“我有。”弈秋淡然道,遂拎起酒壶。
正当我斟酌着自己要不要适时地晕过去,以及我晕过去以后只有三岁,哦不对,是只有五斤的弈秋阁下有没有力气把我拖回去这些关乎生死的问题时,只见弈秋仰头饮一口酒,且顺势拽过我的衣襟,趁我一脸懵逼傻在原地的时候,抬起我的下巴便给我渡了过来。
酒的香气在唇齿间交汇成灼热的温度,弈秋松开了我,却又转而低头,顺着我的喉咙慢慢舐去了溢出的琼液。
之后的事情,我记得不甚清楚。只记得最后我实在不胜酒力,一头栽进了一个带着木香的怀抱里。而我再醒来时,便已是在夜晚的院子里了。
“所以弈秋居然真的拖得动我?”我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的自言自语。
却只听得上方传来一声叹息:“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谁的怀里?”
哦嚯。
……我思来想去,觉得也没啥不好。
要不下次还是去买剑南烧春吧。
冬与雪
我行走在素白的道路上,除却风雪喧嚣,便是万籁俱寂,天地无声。即使我的呼吸,也将化作一股白茫茫的水汽,如同一片轻羽迷失在风里。我渐渐习惯了冰与松的气味,近迫的,遥远的,也渐渐寻思到了昆仑永远覆盖着的那是千年不消的皑皑白雪,究竟带着怎样缈然久远而亘古得几近永恒的意味,宛如时间在此长眠,藏着一缕寂寥。
一言蔽之,好冷啊啊啊啊啊!
也不知我是抽了什么风,或许是今年洛阳还未落雪的缘由,我竟然想要来昆仑山走一走。于是我快乐地,翻出了司里发的最厚的冬服,并试图给弈秋拿一件大氅,虽然被一脸嫌弃地拒绝了。
我低头与氅子面面相觑,尽管你是我地里挖出来的吧,是有点旧,还有点丑,但是他也不用那么绝情吧。我感觉氅子很委屈,却也只能无奈把它一塞,决定不理它罢了。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年轻,我怎么就没自己把它穿出来呢。
今天本是个好天气,冬阳艳艳,日光普照。为了一切顺利,我甚至还拜托了门口的扫晴娘和可爱的条条。
然而事实总是不疲于证明我的脑子总是不上线这个问题。啧,昆仑下雪与否扫晴娘哪里管得到啊。美好的天气在洛阳,我面前的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我克制着发抖的本能,面无表情地迎接风雪的洗礼。啊,好想养一只乌灵啊……抱在怀里又小又软,并且可爱又暖和,说不定还能用来烤个红薯什么的。咳,我不是,我没有。
弈秋的声音忽然把我的思绪从城南的红薯摊拉了回来:“大人若是觉得冷,我们便回去吧。昆仑的雪景四季常在,若是想看,我再陪你来就是。”
“但是今天就不会再有了。”我回答道,“新的雪落下,旧的雪又回到天上。改日再来,或许就再没有一片与今日相同的雪花。而我说不定也不会再有与今天一样的心情了。”
我答得正经,自然不是为了和他探讨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样高深的问题,只是就这么打道回府实在是有点丢人。
我在琴心雪境停下:“休息一下吧。”
弈秋久久没有回答我,唯有风雪骤然更加凄厉。我低头理了理领子,试图延缓暖意消散,而后就把手重新拢回袖中,望着一片又一片旋转着坠落的雪花,竟忽然感到了一丝悄无声息的安宁。
“大人所言极是。”良久,他忽然答道,“确实,有些东西过去了便是过去了,落下的棋子便再无反悔的道理,哪怕日后的落子再精妙,也再不是手中这一枚了。”
莫非是我的错觉,为何弈秋的语气中,竟有些许涩然。
忽然他摘下帽子解下头发,如瀑的青丝立刻被风扬起。他抬头看天,我抬头看他。大概是散发的关系,他的侧颜在风中格外的清冷,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上他的如同刀刻的眉骨与鼻梁,落上他的眼睫,而他却只是静默地,如同将要在天地间伫立千万年。风灌满他白色的衣衫,猎猎作响。
我忘了我们这样站了多久。对我而言,只要他还在我边上,我就安心至极,哪怕我们相对无言。
直至我们的肩头已然积起了白雪,我打了个冷颤,去唤他名字。
“弈秋。”
我抬手,掸去他衣上的雪。
“你不冷吗?”
我又问他,探了探他的脸颊。
他不答,握住了我的手反问道:“你的手为何这样冷?”
指尖传来了他的温度,我不曾想过他那平日里低于常人的温度在雪域里竟然会显得如此温暖。毕竟是昆仑山,这里的凉得仿佛风都是从骨髓中刮起的。我笑了笑,这么开玩笑地回答他。
而话音刚落,我就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他揽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而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口。他的胸膛中竟然有盛夏的温度,我听到了他心跳声,沉稳的,有力的,仿佛是万籁俱寂的世间唯一的声响。我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好温暖。我贪婪地呼吸着温热的空气,一切感知似乎都在渐渐复苏。
他叹道:“我都快忘了,人类是那么脆弱的存在了。”
我抗议道:“你怎么说你的降妖师的,我也是很厉害的好吗。”普普通通的小妖灵也不是我的对手啊,我可是要肩负起人间和平的人呐。
他将我揽得更紧,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话说弈秋,你之前解头发干嘛?”我觉得我应该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过这个话题好像转折的有点生硬。
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没什么。只是听完你之前说的话,我突然有点不甘心了。”
“许久前你问我,你走后我去哪里。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自那以后我就发觉,不论是我被别的降妖师召唤,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停去寻找新的‘弈秋’,我也再不可能像以前或者现在一样了。”
唔,我一愣,弈秋的话,果然是容易想多的体质呢。我明明是随口胡诌的说。
可我也知道这话我不能告诉他,就只好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这个问题确实过于沉重了,哪怕表面上再怎么风轻云淡,这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只是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也不愿,有朝一日他也会为此而难过。
“抱歉,我不是一直都八风不动的。”他哑然。
我笑了笑,我知道。弈秋是那样温柔的存在,那可是值得我推心置腹的,安心托付的人呐。
“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他说,“一次也好,权当是我与你共白头了罢。”
其实自春天起,我也不曾彻底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眼下,竟真的释然了许多。
我闭上眼,说:“好。”
昆仑的雪落在身上,带着缈然久远而亘古得几近永恒的意味,宛如时间为此回眸,含着一缕隽永。
“此生还有许多春夏秋冬,吾与你同。”
Fin.
—————————————————————
写文一时爽,写完发现自己除了画面感真是一无所有呢orz
至于降妖师的性别……根本无所谓呀反正我又不开车是不是www
评论(11)